(三)体现时期:
如果说第一时期——认识时期——有如未来恋人的见面和相识,第二时期有如结婚和怀孕,那么第三时期——体现时期——就可以比作新创作物的诞生和成长。现在内心的积累已使我对角色有了相当的把握即正确、准确的定位我拥有了对角色性格的强烈的感受与创作热情,于是便可以进入自由的创作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指出:“性格越坚强有力,动作本身也就越坚强有力。”
当我借助想象,已可以看到一个活的张幼仪在结构安排的情境中自由的走动着,我感到可以进入实际的肢体创作了!记得,我在编张幼仪的第一个独舞时,我感到很自然和顺畅。
这场的情境是徐志摩还是离开了张幼仪,去了伦敦,只留下了张幼仪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车站里,还有那份不被接受的爱。一个冷清的车站,昏暗、潮湿;一个坚强的女人,一颗破碎的心,因为一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开了她,而这也意味着从此将从她的生命中走出。我的第一直觉:很冷、很虚弱,一副凄美的画面打动了我。我要让她复活。首先,我—— 张幼仪用一种前面体验到的独特体态在舞台上走着,无助的走着——————忽然,我停住了。我觉得当徐志摩离开车站的那一刻,我一定是绝望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内心虚弱得无法动弹。我不会大喊大叫,像个泼妇;不会马上转头就走;更不会追上去,抓住他不放。因为这就是张幼仪这个人,是她的性格。她特别爱徐志摩,所以她不可能马上转头就走,而毫无留恋;她的宽容与永远都为别人着想的性格,更不会去拉住徐志摩不让他走。因为她知道去英国学习对徐志摩的发展很关键,尽管她心里也很明白徐志摩去英国也是为了他们之间破碎的婚姻,并去追寻他心中的“爱人”。所以,她没有去阻拦他。她的性格中大度,坚韧,大家闺秀的气质,更不会让她象一个泼妇似的在车站发泄内心的情感。所以,这段舞我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带着张幼仪独特的体态,绝望的望着徐志摩远去的方向,一动不动”进入。再细细想想她的性格与这段舞的特有情境,我又找到了几个限制使这段独舞达到准确并具个性化——“缩小了表演空间,只占用舞台前区的一个小角落;减少对跳跃节奏型的运用与脚下步伐的运用”。还有一个特别的收获,我找到了一种冲出与被弹回的身体状态,因为我认为人物的性格发展到这,她也很想让自己逃出这段感情,但她仍做不到,因为爱得太深!所以这种特定的身体状态加上体验时期找到的特有的身体质感再加上我为人物内心设置的一个行为动机“冲出情感的围困,但无法作到”,对了,还有那些限制。通过它们的刺激与暗示,张幼仪在我的身体里开始一点点活了,我找到了她的身体语言,形成了张幼仪的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