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们忽然觉得在皮娜·鲍什的舞蹈先锋性停滞多年后仍然探讨她的艺术多多少少有几分尴尬。吴老师幽幽地说,其实在这个社会里聊皮娜·鲍什是很“奢侈”的。“奢侈”这两个字不禁令我想起在《面具的世界》演出现场那位轮椅上的“某某”老人。当看到主人公“阿达”失去一切而释然的瞬间,她握着演员的手说“只要活着就好”。当渺小无助的社会个体在公共生活或日常生活领域逐渐沦陷、失落、最后仅仅退守着“活着就好”的底线时,倘若我们还在技术上美学上忙着模仿着三四十年前的皮娜·鲍什在“华贵黑暗”的剧场中溅起水花的话,这确实奢侈得触目惊心。如果今天谈皮娜·鲍什还有任何意义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她舞蹈剧场中解码现实的能力和贯通直觉与理性的实验精神吗?也许这才应该是我们的舞者与皮娜·鲍什的关系,也是我们创作中的情感能量与息息相关的现实之间的关系。